海貓鳴泣之時 海貓鳴泣之時被禁原因
想分享一部挺早的動漫,《海貓鳴泣之時》,一開始是游戲,后來改編成了動畫和漫畫,漫畫畫的很好,非常有表現力,情節也比動畫完整許多。在這里主要分析漫畫。
一開始劇情有點迷,很復雜。一個富有的家族來到家族私有的島嶼上商討遺產分配問題,因為臺風和暴雨,島嶼與外界的斷絕了聯系,其間發生了很多起恐怖的獵奇殺人事件,主角右代宮戰人一直積極地尋找兇手,最后卻被告知一切均是神秘的魔女——貝阿朵利琪所為,這一切死亡事件都是魔女復活必備的程序。
后來戰人堅持不相信魔法和魔女的存在,堅信有所謂&34;人類兇手&34;,于是魔女就重新導演了一次又一次的系列殺人事件,每一次都把時間恢復到事件之前,然后把所有人都復活。試圖運用離奇的不可能的作案手法來說服戰人:
這一切都是超現實的魔女所為。
雖然這部漫畫除了一開始有點像現實主義的推理劇以外,其余部分都像是一個惡魔、魔女、各種魔法技能滿天飛的魔幻漫畫。但其實,深究其內核,它要反映的并不是一個簡單的魔法世界和超現實幻想主題,反而,“《海貓鳴泣之時》里究竟存不存在魔法”成為了中心問題。
這種奇特的,一開始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一遍一遍重復的殺人事件(就像是用相同的角色,在相同的舞臺背景上,表演結局相同、過程卻千變萬化的戲劇)的情節編排主要有兩個目的。
表面上來看,為了讓情節更加飽滿,每一次的重新殺人變化的不僅是獵奇的殺人手法,還有對于每個人物性格與經歷的補充說明,使得人物形象更加豐滿,類似插敘的手法不僅新奇有趣,還可以讓人物之間的關系由簡單逐漸變得復雜,逐步揭示人物行為的背后原因。
深層次來說,就是為了服務于主線:魔女貝阿朵利琪和右代宮戰人之間關于殺人事件真相的辯論。在一遍遍的討論中,在魔幻外衣的包裝下反思深刻的人性諷刺意義。
雖然魔法畫面和推理情節占據了不小的篇幅,但這些都不是主題,相反,在我的理解上,這部漫畫要揭露的正是“現實社會不是童話,魔法是不存在的”。
所謂的魔女其實是女仆紗音逃避現實的保護殼,在后面的劇情中揭示出紗音其實是貝阿朵利琪之女,同樣是貝阿朵利琪之孫,同時是貝阿朵利琪本人。
戰人的爺爺右代宮金藏在二戰時期認識了意大利人貝阿朵利琪,并強迫其成為他的情婦,貝阿朵利琪生下孩子后便郁郁而終。金藏對她的占有欲逐漸病態,不相信她的死亡,執意把女兒當做貝阿朵利琪的化身,并且在女兒成年以后與之亂倫。
他們的女兒就是第二個貝阿朵利琪,而在既是孫女又是女兒的紗音出生后,這一次金藏克制住了自己變態的欲望,但是當這種身世的真相揭露之時,對于紗音的意志無疑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于是她只能用自己幼稚的妄想來撫慰自己殘缺的心靈,用魔法的世界為她帶來慰藉。
為什么讓魔女假冒殺人犯的角色?——主題與內涵分析
貝阿朵利琪的魔女身份有著三層象征意義:一則象征紗音對于右代宮家族善意的救贖。右代宮殺人事件的真相其實是右代宮家族的人們被自己內心邪惡的貪欲吞噬,自相殘殺,釋放了人性之惡,親族相殘致死的。
而愚蠢的紗音卻想通過魔法的力量為這種殘酷無情的殘殺行為蒙上一層夢幻的濾鏡。戰人與魔女的一次次交鋒更是強化了這種善意化的概念和無奈的悲哀。選擇戰人作為主角也正是因為他承載著紗音純潔的初戀,所以紗音更想保護他的感情不受傷害,因此一遍遍強化魔女是犯人的概念,掩蓋他雙親的丑惡面目。
二則象征男權社會下女性的悲哀,貝阿朵利琪褪去魔女那貌似強大的外衣后只剩下一個脆弱的女人形象,仿佛是物品一樣可以被右代宮金藏隨意處置,連自己的命運也像是籠中鳥一般悲哀。
這是一種諷刺,更是一種吶喊,作者更像是一個女權主義者,既揭露出披著愛情外衣的金藏的扭曲病態,由此折射出現實中占有欲的夸張版本,諷刺了一些男性打著愛情名號踐踏女性尊嚴的行為,又用構想出的魔女的強大凸顯出女性渴望獨立的強大思想力量。魔女在魔法世界里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更加反襯了現實中女性的弱小。
初代貝阿朵利琪本是發動戰爭的意大利高官之女,卻在戰后從天堂跌入了地獄,而她所攜帶的黃金也被右代宮金藏占為己有,這種悲慘的命運是父債子償,折射出了作者反戰的思想與嘲諷所謂好戰分子害人終害己。
三則體現出不自信的紗音對待一種理想自我的美好單純的幻想,在這里魔法代表人們內心中的溫情與愛。小說后期右代宮緣壽(戰人的妹妹)這個角色越來越重要,她充當了一種導讀與強化代入感的作用,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介入整個連環殺人事件,一步步探究真相,最后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最愛的已故的父母才是最貪婪最丑惡的主謀。
然而在她崩潰的邊緣,又是魔法的概念給了她生命的救贖。她和紗音一樣,成為了魔女,也就是沉浸在自己對于理想自我的幻想之中。然而盡管右代宮家族的人本性自私貪婪,他們的內心深處也埋藏著微弱的人性光輝,譬如母愛等等,這種微弱的愛就成了遠緣壽的魔法,也成為了她未來生活的動力。
這部動漫用魔幻推理的外衣給人們講述了一個諷刺人性和自我救贖的長篇故事,劇情燒腦,主題發人深省。魔法和現實交織,展現了一種阿Q精神的樂觀想象,十分有趣。
淺析角色的代表意義——特色人物分析
另外我認為這部動漫劇情優秀的理由很簡單:人物沖突尖銳、人物形象刻畫優秀。 《海貓鳴泣之時》的出場人物乍一看很多,但在一遍一遍殺人事件的重復中(漫畫版一共有八次),人物的特點和關系都已經被觀眾嚼爛了吃透了,以至于作者為了增加表現力又在最后幾輪中增加了新的角色,但他們都不如第一幕就出現的那些角色經典。
不過有一個作為&34;貝阿朵利琪唯一幸福的可能&34;的幻想人物——右代宮夏妃的養子卻是特別的存在。他是在魔法的外衣外又施加的另一層包裝,他是紗音的另一種人生的妄想,一種幸福到了極致的幸運人生。
如果當年夏妃聽從了金藏的指示,紗音就會成為她的養子,說不定還會仰仗金藏的喜愛成為右代宮家族的繼承人。
這部漫畫的突出特色就是將每一個主要人物內心的訴求與想象具現化到紙面上,用生動的漫畫語言(以魔法為載體)刻畫一個又一個的可能性。
但想像畢竟只是想象,夢醒了一切重歸于零。如果紗音真的過上了養子的人生,那一方面是對人倫的又一次背棄與扭曲,另一方面會將其置身于家族利益的直接漩渦中。
那樣的話,純凈無垢的紗音可能最終會淪為成人利益的犧牲品。但如果是作為魔女貝阿朵利琪,她就會升華為一個善良的天使,自己背負一切殺人的罪名,就是為了從道德制高點解救那些右代宮家族的可悲之徒。
或許在日本社會,女性總是以一種包容的態度忍受著自己無足輕重的地位,連在本作中具有抗擊命運的積極意義的紗音一開始也將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愛情上,她們沒有話語權與選擇權,只能作為男性的附屬品實現自我的價值。
夏妃養子(漫畫中故意模糊了性別)的形象豐富了紗音的內涵,加深了她對美好生活的不懈向往,對比突出其實際命運的悲哀至極。
難道在男權社會,女性永遠都是囚鳥?
右代宮緣壽這一人物無疑是一個革命信號,她反叛了一切傳統,推翻了以其姑媽為代表的傳統權威教義,開創了屬于自己的未來。她敢想敢做,富有闖勁,仿佛一匹脫韁的野馬在現實中橫沖直撞,在她手里,魔法不再單單是逃避現實的工具,而是抗擊不幸的砝碼。
而她內心中的善良與愛是她與其他右代宮家族的人最不一樣的地方,正是因為她的善良不等同于軟弱,她對親人的偏愛不會消磨內心的正義感,因此她既不會無視親人的罪惡,也不會對他們棄如敝履。所以全作最后那個真正的復活魔法,正是緣壽沖破幻想的迷障,擁抱未來,認清現實,喚起親人的人性的證明。
她是新時代的強音,是新女性的代表。盡管就她的經歷來看,還是離不開培養傳統主婦的教育模式,但她的一些大膽的想法已經充分顯示出日本女性對現狀的不滿。她們想要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當自己的發言人。
右代宮瑪利亞的母親右代宮樓座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角色,她是個可憐的女人,表面上肉欲熏心、不顧家庭,其實正是因為她對于愛的真誠的渴望讓她的行為看起來為世俗所不容。她畢竟只是個懦弱的可憐女人,祈求男人的垂憐來得到幸福。
而她對于瑪利亞的殘忍并不是不可理喻的,我始終認為,一個健全的女人,不應該因為孩子和家庭犧牲自己的感情和生活,一定要活出自我、活得漂亮灑脫。作者正是通過右代宮樓座這一夸張、極端的形象集中表現了他對于女性性解放的呼吁。
而她對于瑪利亞童年的摧殘并不是作者對于母愛缺失的思考,而是對于男人在一個家庭中重要性的強調。如果日本女人的自我定位是為丈夫錦上添花,那么失去丈夫的她們必然會歇斯底里,這是作者對于拋妻棄子的男性形象的譴責。
照亮黑暗巨幕的微弱人性光輝
盡管右代宮家族的人骯臟、自私、貪婪、嗜血殺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他們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有美好的一面。
右代宮家的三個女人:夏妃、繪羽、樓座都很愛自己的孩子,在危機時刻總是能夠為自己的孩子而英勇獻身,這是感人的,但卻不是偉大的,這是一種平凡的美好,讓我們看到了他們身上的一抹柔情。
小一輩的幾個少年之間純真的愛情也尤為矚目,他們有著懵懂的青春年少,對待未來充滿了憧憬與美好,待人接物一往天真無暇。
這些正面的、積極的元素為整個壓抑、黑暗的故事背景渲染上了讓人欣慰的陽光色彩。
我有話說
魔幻題材的作品之所以那么流行,正是因為很多人美好的愿望在殘酷的現實中不可能實現,繼而訴求幻想聊以慰藉,魔法就是人們美麗的夢。
而這部作品之所以經典,是因為它是在魔幻與現實的交互對話中凸顯一些現實意義。
面對現實,我們一方面應該擺正心態,勇敢面對,不要一味逃避在幻想中;另一方面不妨保持內心的一片凈土,在生活最灰暗的時刻讓阿Q精神為我們帶來精神的依靠。而新時代到來了,女性也應該真正地樹立起自強不息的意識,為自己爭取更多的話語權。 希望這個世界多給女性一點機會,希望這個世界更加公正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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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茶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