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2在線觀看 金梅全集1一5集電視劇
書接上回【熱結十兄弟】
金蓮又篩一杯酒來說道: “天氣寒冷,小叔要飲成雙的盞兒。”武松道:“嫂嫂自請!”說罷,將酒杯推與金蓮,金蓮接過酒來喝了。
金蓮故將酥胸半露,含笑問道:“我聽人說,小叔在縣前街上,養著一個唱的,有這事兒么?”武松道:“嫂嫂休聽人胡說,我武二從來不是這等人。三四杯后,金蓮欲心如火,武松看出八九分,也不搭話,去拿火箸簇火,金蓮過來,一只手在武松肩上一捏,說道:“小叔只穿這些衣服,不寒冷嗎?
武松頗不自在,不去理她,金蓮見他不應,伸手就來奪火箸,嘴里道:“我與小叔撥火,應該似這火盆般熱才好。”武松心中焦躁,仍不做聲。金蓮又丟下火箸,端起一杯酒來,自呷一口,剩下半盞,看著武松說道:“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殘酒!”
武松再也忍耐不住怒斥道:“俺武二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不是那傷風敗俗的豬狗,嫂嫂休要不知羞恥,為此勾當,我武二認得嫂嫂,拳頭不認嫂嫂!
金蓮被這幾句嗆的紅透面皮,叫迎兒收拾了碟盞家伙,口里說道:“我自做耍,不值得當真,好不識人敬!”說罷,自往廚下去了。
武大挑擔歸來,見金蓮雙眼哭的紅腫,問道:“你和誰鬧來?金蓮道:“都是武二那廝,我見他大雪歸來,安排酒菜與他,誰知他卻對我調戲,迎兒看見,我不賴他!武大說罷,撇了夫人,來到武松房里,叫道:“你不曾吃點心?我與你吃些個。”武松聽了,只不做聲。武松忽地起身出門,武大呼喊,也不答應,只顧走去。
武大回到屋內,問金蓮道:“我叫他不應,沿著縣里那條街走去,不知怎的了?”金蓮罵道:“賊混蟲,定是害羞,沒臉見你,我猜他會來搬行李,不肯在這里住。武大道:“他搬出去,叫別人笑話。”金蓮道:“難道他調戲我,就不叫人笑話?你要這樣就和他過去,我卻做不得這種人!”被那金蓮數罵一頓,武大哪敢再開口說話?
不多時,武松引個土兵,回到屋里,收拾了行李,便向外走,武大跟出來問:“兄弟,為甚搬走?”武松道;“哥哥不必問,只由我自去便了!武松搬到客店去住,武大依舊上街賣炊餅,本想去尋兄弟說話,卻被金蓮千叮嚀萬囑咐,不許接近,因此,每日只好按時回家。詩云:“把盞義氣深,日久才見真”。
卻說清河知縣到任已兩年有余,賺得許多金銀,要使一心腹送禮東京打點上司,一路怕有強人劫掠,猛然想起武松力大勇武,擔得此事,便將武松喚至衙內。
知縣道:“我有一親戚,在東京做官,姓朱名勉,任殿前太尉之職,要送一擔禮物,捎封書信去問安。”武松哪有不應之理?知縣大喜,賞了武松三杯酒,十兩路費。
武松出了縣門,買了瓶酒并果蔬之類,來找武大,武大正從街上回來,便讓進門,金蓮余情未斷,尋思:“莫非這廝想我?不然怎又帶了酒食來?”換了艷服,門前迎接。
來到樓上,武松擺上酒菜,斟滿一杯,對武大道:“大哥在 上,武二蒙知縣之托,差往東京干事,多則二三月,少則一月便回,我不在時,望哥遲出早歸,省得是非口舌。”武松又斟一杯,對金蓮道:“嫂嫂是精細人,不必武松多說,我哥為人樸實,全靠嫂嫂做主,嫂嫂把得家定,哥哥自無煩惱,古人云:籬牢犬不入。
金蓮聽了這話,臉色通紅,指著武大罵道:“你這混囚,在外說了甚么?我是不帶頭巾的男子漢,叮鐺響的婆娘,不是那掘不出膿血的鱉!自從嫁了武大,螞蟻不敢入門。”金蓮又道:“休要胡言亂語,就算丟下塊瓦磚,也要有個響處!”武松道:“這樣最好,只要心口相應,請嫂嫂飲過此杯!
金蓮推開酒杯,哭著跑下樓去,一面嚷著: “你這樣聰明伶俐,卻不知長嫂為母,我初嫁武大時,不曾聽說有個小叔,是親不是親,都做喬家公,自是老娘晦氣了!”
樓下金蓮發泄,武大、武松強吃幾杯,下樓出門,兄弟淚別,武大道:“兄弟去了,早早回來,和我相見!”武松道:“哥哥不做買賣也罷,只在家里,盤纏兄弟自差人送來。武松去后,武大每日只做一半炊餅,遲出早歸,關上大門,金蓮罵道:“不識時濁物!不曾見過,日在半天,便把門關,象是怕見鬼神,聽信你哥鳥嘴胡言,不怕別人恥笑?
金蓮鬧過幾次,慢慢習慣下來,每日快到武大歸來,先自去收簾子,武大見了,心里暗暗歡喜。
西門慶三房妾卓二姐紅顏薄命,因病故去,辦完喪事,心中郁悶,手執一把真金川扇,在街閑步散心。
正走著,忽地一把叉桿落他頭上。正待發作,抬頭看時,卻是位美貌嬌嬈的女子放簾時失手落下的,先自渾身酥軟,那怒氣早已鉆入瓜洼國去了。間壁賣茶的王婆子看見,笑著說道:“大官人,屋檐下過,打的正好!”西門慶道:“倒是我的不是,一時沖撞,娘子休怪!”說罷,大大的唱個喏。
臨走時,那一雙招花惹草,慣覷風情的賊眼還在不停的回頭張望。金蓮見那人生的風流浮浪,語言恬靜,也有幾分留戀,心想:“不知此人姓甚名誰?何處居住,他若沒我情意,何故這般回頭?”直到那人走遠,才收下簾子。
西門慶回到家里,還惦記著:“好一個雌兒,怎能夠得手?猛然想起那賣茶的婆子來,何不如此這般?如果她能從中撮合,破費幾兩銀子給他,又有何妨!
于是,飯也不吃,重出家門,直奔王婆子的茶坊走來。到了茶坊,王婆見是西門慶,笑著說道:“大官人方才唱的好大的喏!”西門慶問道:“干娘,我問你,間壁這雌兒是誰家的娘子?
王婆道:“大官人怎不認得?她老公便是縣前賣熟食的。”西門慶道:“莫不是賣棗糕徐三的老婆?”王婆搖手道:“不是,若是他倒是一對兒。西門慶道:“干娘,我實在猜不出了。”王婆這才哈哈笑道:“告訴大官人吧,她老公便是街上賣炊餅的武大郎。”西門慶聽了,笑出聲來。
西門慶叫起苦來,說道:“好一塊羊肉,怎落在狗嘴里!”王婆道:“自古駿馬馱著癡漢走,美妻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偏這等配合!西門慶起身去了,未過兩個時辰,又折回王婆門口,朝武大門口看了看,進屋要個梅湯喝了,說道:“干娘,你這梅湯做得好!”王婆道:“老身做了一世媒,能不好?
西門慶湊過身子說道:“干娘,你即善撮合,也給我做個媒,說成親事,一定謝你!”王婆故作推辭:“看這大官人做戲,你宅上娘子得知,老婆子這臉上怎受得耳刮子!西門慶道:“我家大娘子好性格,家里幾個身邊人,沒一個中我意的,你若給我說合一個,自有重謝!”王婆:“前日倒有一個,生的十二分人才,是個大齡的回頭人兒。
王婆接著道:“那娘子丁亥生,屬豬,九十三歲了。”西門慶道:“看這這瘋婆子,亂取笑!”看看天色已晚,吃碗合湯,起身告辭,說道:“干娘,記個賬目,明日一起還錢。”
回到家里,西門慶寢食不安,一顆心只在那女人身上,月娘見他神不守舍,以為是亡了卓二姐的緣故,并不理會。
次日清晨,王婆開門,見西門慶已在街前踅(xue音學,來回走)走,心想;這廝專占別人便宜,且讓他在老娘這里納些銀鈔,賺他幾個風流錢使。
原來,這王婆也是不守本分的,慣于花言巧語,保媒拉客,放刁耍潑;西門慶見她開了門,叫道:“干娘,來兩杯茶我吃!”王婆道:“大官人來了,且請坐!上了茶,西門慶邊吃邊說:“說句正話,間壁的炊餅我要買四五十個拿回家去。”王婆道:“若要買炊餅,要等武大回來,何必上門上戶?”西門慶答:“干娘說的是。
坐了一會兒,從身邊摸出一兩一塊銀子,遞給王婆,說道:“干娘,權且收了做茶錢。”王婆笑道:“何消這許多?”心里卻在盤算,且把銀子收了,它日做老身房錢。
王婆收下銀子說道:“老身看大官人象有心事一般?”西門慶問:“干娘如何猜得?”王婆道:“有甚難猜?自古休問榮枯事,觀看容顏可得知,老身稀奇古怪事不知猜對多少!西門慶道:“干娘,你若猜對,我便輸你五兩銀子。”王婆笑道:“大官人伸過耳朵來,你這兩日腳步勤,一定是記掛著間壁那個雌兒!我猜的如何?
西門慶道:“不瞞干娘說,那日見她一面,便魂不守舍,日夜放她不下,干娘為我說成,我愿送你十兩銀子做棺材本。”王婆道:“我說著耍,大官人怎還當真?西門慶央求王婆會那雌兒一面,王婆要西門慶五樣俱全,無非貌似潘安,錢比鄧通,性情寬讓之類,西門慶信誓旦旦,樣樣俱全,二人各有圖謀,一拍即合。
王婆聽了,暗自高興,說道:“若大官人肯使錢,老身有妙計使你二人會面,不過今日已晚,過半年三月再來商量。”西門慶道:“干娘休賣關子,幫我成事,恩有重報。王婆這才將以做壽衣為名,再借機和那雌兒一會的主意全都說了,西門慶聽了大喜道:“干娘絕妙好計,幾時可行?”婆子道:“乘武大未歸,你快使人送綢絹棉絮來。
西門慶別了王婆,到街上買辦齊備,叫玳安用布包了,送到王婆家來,王婆歡喜收下,打發小廝回去。
王婆開了后門,來到武大家,金蓮開門迎上,王婆問道:“娘子這幾日怎不到貧家吃茶?”金蓮道:“我這幾日身子不快,懶走動的。王婆道:“家里日歷,借與老身一看,要選個裁衣日子。”金蓮問:“干娘裁甚衣服?”王婆答:“老身十病九寒,夜里無法安眠,怕有個山高水低,要備下送終衣服。
王婆接著說道: “難得一位財主官人,常來吃茶,布施送終衣料,就是那裁縫不肯幫做。”潘金蓮:“只怕奴做的不中意,若不嫌棄,奴幫干娘去做。”
王婆聽了,笑道:“若得娘子幫忙,老身死也安心。”說罷,又請金蓮選日子,金蓮看過日歷說:“明日是破日,后日也不好,直到大后日,才是裁衣好日期。王婆又借故茶坊無人照看,要金蓮去她家中裁做,金蓮滿口答應,這婆子千恩萬謝離去,當晚便與西門慶約好會面日子。
次日清晨,王婆將房里收拾干凈,備下針線茶水,金蓮來到,量過長短,裁了綢絹,縫將起來,婆子在旁看了,嘴里不住的夸贊:“老身年近七十,還未曾見過這般好針指!縫到中午,王婆安排了酒菜,又下了一箸面與金蓮吃了,下午,又忙一陣,金蓮才回家去。
恰好武大挑擔進門,拽門下了簾子,見老婆面色微紅,問道:“你去哪兒了?”金蓮答:“間壁王干娘請我幫做送終衣服,安排酒食點心我吃。
武大道:“你不該吃她的才是,我們也有求她處,你明日再去時,帶著錢在身邊,買些酒食回禮,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休要失了人情,她若不肯,你便拿來家做。
又過一日,武大挑擔出門,王婆來請,金蓮到了王家,接著裁做,快到中午,從袖中取出三百文錢與王婆吃酒,婆子道:“哎呀,豈有此理,娘子幫我做活,還要娘子破費!金蓮道:“是拙夫吩咐,如果見外,奴將活兒拿回家做,做完拿回便了。”王婆道:“大郎真是通曉事理,既然這樣,且收下了。”
第三日早飯后,王婆見武大出去,便走過后門叫道:“娘子,老身大膽!”金蓮樓上應道:“奴就來了。”說罷,又去王家。
縫到晌午,聽見門口有人咳嗽一聲道:“王干娘,連日未見。”王婆知西門慶到,開門笑道:“原來是大官人,來的正好,快請進!”說著,拽著袖子,拖進屋內。王婆對金蓮道:“這位便是送老身衣料的施主官人。”西門慶見金蓮云鬟疊翠,粉面生春,忙屈身唱喏,金蓮放下針線還了萬福。
王婆道: “官人與老身衣料一年有余,還未曾做,虧了鄰家娘子幫忙,瞧這針線,又齊又密,大官人也來看看!”西門慶拿起衣服看了,也是聲聲喝彩。
西門慶故意問王婆:“干娘,敢問這是誰家宅上的娘子?”王婆請西門慶坐下,賣個關子,才說道:“官人那日屋檐下走,打到你的,是間壁的武大娘子。”
王婆對金蓮道: “這位便是本縣大財主西門大官人,家中錢過北斗,米糧成倉,黃的是金,白的是銀,圓的是珠,亮的是寶,還有大象口中牙,犀牛頭上角。”王婆不住的夸贊西門慶,金蓮低著頭縫針指,西門慶看出金蓮心動,恨不能就要成雙,王婆給二人倒上茶,說道:“官人出錢,娘子出力,虧了兩位施主。”
王婆又道:“今日官人與老身做主兒,使些銀子,買來酒菜與娘子歇歇手如何?”西門慶腰間掏出銀子遞與王婆,說道:“難得見到娘子,銀子拿去!”
金蓮道:“不用吃了。”嘴里說著,卻不動身,王婆接了銀子,臨出門道:“有勞娘子陪大官人坐一坐,我去就來!”
王婆拿著銀子出去買酒菜,房內只留下西門慶、潘金蓮兩人,西門慶目不轉睛的看著金蓮,金蓮低下頭一面偷眼看看西門慶。詩云:“春心如絲亂,牢籠總是虛”。欲知后事,請看下集《潘金蓮越軌》。